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蔡恒进教授“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线上讲座顺利举行
点击次数: 更新时间:2023-10-06
本网讯(通讯员唐瑞雪、李懿迪)9月27日晚,应金沙集团1862cc成色陈波教授邀请,武汉大学计算机学院蔡恒进教授做了题为“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的线上讲座。本场讲座由金沙集团1862cc成色叶茹副教授主持,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陈小平教授评议,来自国内外的500余名听众参与本次线上讲座。
讲座以特斯拉发布的人形机器人的视频报道作为引入,通过对“人造物是人类的延伸”、“人之不朽在于立言立功立德”、“认知坎陷及其可迁移性”和“主体性从何而来”四个主题进行讨论,说明了超级人工智能和人的原理本质上都是认知坎陷的重构,并最终得出了“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的结论。
蔡恒进教授以人工智能领域的经典问题“机器人能否像人一样思考”作为讲座开始,他指出,对该问题的一种回答方式,是将人工智能等人造物视作思考中心。从人造物的角度来看,人造物是人类的延伸。蔡恒进教授强调,虽然大部分人都赞同莱布尼茨的想法,认为“我们不能在一块手表中发现知觉的起源……一台机器或许能制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产品,但它永远无法感知其存在”,但是莱布尼茨的想法实际上忽略了人造物与自然物的本质区别,自然物只能归因于简单的自然元素,但人造物的物理归因链条可以很长,而且必须要有人类意识的参与。更严格地说,人造物是人类主观意识的对象化和物化,是设计制造它的一群人的意识凝聚,是人类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世界的媒介。人工智能作为当下科技前沿的人造物,自然也是人类意识的凝聚与延伸。
蔡恒进教授认为,意识的凝聚并不局限于文字、绘画、音乐、雕塑等传统人造物,装置、机器、人工智能等都是意识凝聚的表现形式。意识凝聚作用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本质上分散的认知坎陷(cognitive attractors)想要被使用和传播,就必须要以适当的方式凝聚起来。意识凝聚效果的好坏,取决于凝聚的成果与已经存在的物理过程之间是否存在良好的对应关系。蔡恒进教授以在人工智能实践中的给定题目写作为例,对意识凝聚的方式进行解释。他指出,在人工智能实践中,不同的人工智能根据给定题目生成的短文虽然文字风格各异,但都能以类似的方式符合人的预期。该现象的本质原因是这种文章中的每一个字、词亦或语句都是一个意识片段(认知坎陷),人工智能则可以按照逻辑(因果链条),将字词组织为符合预期的文章。这种现象就是很明显的意识凝聚过程。
介绍意识凝聚概念后,蔡恒教授进对其中牵涉的认知坎陷概念进行了进一步解释。他指出,认知坎陷是生命主体经由自己的身体或大脑对四维时空中的内容进行非线性重构的产物,通常用于理解意识世界的起源与建构。认知坎陷的最重要的特性是可迁移性。可迁移性有程度之分,数学定理等不能容忍含糊性的内容可迁移性更强,而诸如文章、暗无限等内容的可迁移性就较弱,可迁移性的强弱变化同隐私性的强弱变化呈现反比趋势。人体感觉经验能激发人的认知坎陷,认知坎陷能反作用于人体的感觉经验。通过认知坎陷,我们的意识可以被离散化。蔡恒进教授认为,人之不朽在于立言、立功、立德,而这三者无疑都与人造物息息相关。如前所说,人造物是人意识的对象化。人作为生命主体,其在物理世界中的自由的彰显之处正是生命主体自身建构的意识世界。意识世界超越了真实的物理时空,我们能够通过认识并重构认知坎陷来展示生命的自由,进而摆脱复杂的物理关系,从而进行更深的创新和创造。也就是说,认知坎陷的重构是人创新和创造的基础。
蔡恒进教授继而在这样的理论基础之上提出了“因果链重构理论”,他主张意识世界与物理世界具有平行关系,我们可以通过认识并重构认知坎陷来重构物理世界。但他强调,意识具有简化作用,意识的重构使得物理世界的复杂层次被一层一层地简化,由此在意识世界中,物理世界的可能性被有效堆垒,原本物理世界中的小概率事件,通过意识作用可以变成确切发生的事件。计算机与意识主体的逻辑过程看起来截然不同的原因正是意识的简化。基于此,他进一步指出,得益于意识的简化作用,计算机中表现出的因果链条变得更加清晰,这相当于提供了因果关系之间的捷径,从而使所需计算变得简单,节省了大量的计算资源。这种因果链条的清晰化就是智能的本质的体现。更确切地说,智能的本质是发现认知坎陷,并能够利用认知坎陷重构物理过程,在此过程中由于意识的简化作用,因果链条变得清晰,计算变得简单,从而体现出某种智能性。由此可以认为,智能现象既存在于物理世界之内,又超出于物理世界之外。
蔡恒进教授在强调了认知坎陷与意识世界的特殊地位后,对意识和主体性的来源问题进行了更深入地讨论。他将此问题与物理学中对时间不可逆悖论的讨论进行类比,面对经典物理世界中无主体性与意识世界的主体性的尖锐对立,他指出,物理世界中的现象可以重现,生命则在其中以主动的状态迎接重现,生命只要存在就有主动性,因此对主体性来源的探究就是对生命起源的探究。蔡恒进教授利用太古宙孔生命世假说,主张主体性的形成必须借助于固体来脱域并过渡0。他认为初期生命并不是独立于他者的,而是借助于他者而得以更好地延续,因此生命从诞生之初就拥有社会性、具备同理心,我们不需要从利己推导出利他。与此同时,具有利己性的自我肯定需求很值得强调,因为它一方面是驱动进步的力量,另一方面也遮蔽了人的利他本能。
在讲座最后,蔡恒进教授指出,生命主体智能是主体发现和运用认知坎陷,并将物理因果重构为心理因果的能力;认知坎陷的重构是人创新和创造的基础;人造物是人类意识的凝聚,是人类意识反作用于物质世界的媒介,是人类意识和智能的延伸,而人工智能作为人造物,与人没有本质差别。根据因果链重构理论,当下人工神经网络的深度学习过程也是对因果链进行重构的过程,而大语言模型将继承并将全面超越人类意识和智能,所以,超级人工智能近在咫尺。
在评议环节,陈小平教授就“对意识的跨界研究方式与其他学科的规范性研究的区别”、“为何用意识分析人工智能”、“如何理解超级人工智能”等问题进行提问。陈小平教授指出,意识概念是神经科学、哲学等多学科的研究重点之一,因此在人工智能领域内对意识进行跨界研究势必要面临跨学科交流的问题。目前人所具有的功能的基本原理尚不明确,受限于此,当下人工智能研究的主流主题是功能模仿。现阶段即使是关注意识的人工智能研究,也是试图找到某种方式来模仿人的意识所达到的功能。因此,将意识本身视作人工智能研究核心的必要性值得进一步论证。此外,如果将超级人工智能理解为原理与人相同,并且在所有方面都超过人,那么就势必要对与超级人工智能相关的法律、伦理等多方面问题进行深刻讨论。
蔡恒进教授回应称,他最初的研究兴趣是关注人机差别,他从意识角度切入人工智能研究的动机是对当下的研究实践不满意。蔡恒进教授认为,人机差别的本质就是意识与物质的不同,意识活动与物理活动不同之处最明显的表现形式是意识活动不能通过公式表征出来。讲座中的“超级人工智能”是指原理与人相同,并且在所有方面超过人的人工智能,澄清智能与意识的关系能更好地帮助我们预测人工智能未来的发展。超级人工智能的治理可以分三个层次进行,在较低的层次仍然诉诸传统治理模式,在第二层次上则诉诸监护人制度进行治理,在第三层次则需要虚拟与现实相结合进行监督治理。陈小平教授进一步回应到,虽然现有的人工智能实践表明,原理不同的人工智能在某些功能上超过人类,但传统治理模式仍然有效。而对于超级人工智能,传统治理模式无效。科学研究不仅要适应人类的需要,更要在研究之前规避风险。
(编辑:邓莉萍 审稿:严璨)